第288章 你以为神罚就结束了,他们收手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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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上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。
    天气温暖而寧静,与邻国那个充斥著惨叫的国度恍如隔世。
    陈媛打开了臥室门,她脸色更加苍白,脚步也略显虚浮。
    连续十小时不间断的瞬移,出手惩戒,即便以她如今被能量强化的身躯,也感到了深切的疲惫。
    “宿主,我忍你很久了!”
    系统立刻在她脑海中炸开,它仿佛被踩到尾巴,“那些东西你就不能找个塑胶袋装一下吗?”
    “上次是手,这次居然直接往我的核心处理单元里丟?我这里是高端无菌操作间,不是垃圾填埋场。”
    陈媛没有理会系统的聒噪,她慢慢走到床边,有些脱力地坐了下去,指尖用力揉著刺痛的太阳穴。
    系统见她没反应,抱怨的调门低了些,它迅速切换了话题,雀跃道:
    “不过宿主,我们昨晚收穫巨大啊,累计审判罪人319人获得审判值23826点,扣除传送消耗净收益14226点。
    我们一次性就赚了將近四年的寿命呢,是不是很棒?”
    陈媛依旧闭著眼,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:“不够。”
    她睁开眼,但心中想的仍是那片还在苦难中挣扎的次大陆上。
    “319个只是杯水车薪。只要那片土地上的罪恶温床一天不被剷除,只要那些人心中的恶魔还在滋生,我们的清算就不能停止。”
    “宿主……”
    系统声音变得有些忧虑,“可是你的精神波动很紊乱,身体指標虽然正常,但你需要休息,哪怕几个小时也好。”
    “我们可以先看看外界对昨晚的反应,再制定下一步计划也行啊?”
    “不可以。” 陈媛没有丝毫动摇,“罪恶不会停下来,我们也不能等。”
    她走到浴室拧开水龙头,用冷水用力扑了扑脸,冰冷的水珠顺著她的脸颊滑落。
    她抬头看向镜子,镜子里映出的那双眼睛,虽难掩倦色,但深处的火焰並未熄灭,反而燃烧得更加猛烈。
    “走吧,清理继续。”
    “宿主!” 系统还想劝阻。
    “传送吧。” 陈媛抹了把脸,说道。
    系统沉默了一瞬,最终它嘆了口气:“明白。坐標已锁定,印度北方邦。”
    滨海市的公寓里,空间再次泛起涟漪,陈媛的身影瞬间消失。
    在她消失的下一秒,系统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:“宿主,你倒是给我放首安眠曲的时间啊……”
    而此时,在印度,许多侥倖躲过审判之夜的罪人,或许刚刚听闻噩耗,庆幸自己又活过了一天。
    他们以为那恐怖的阎罗主播在製造了如此巨大的轰动后,总会暂时收敛,需要时间平息风波。
    他们错了。
    对於陈媛而言,审判没有休止符。
    新的一天对於某些人来说不是希望的开始,而是死刑的倒计时。
    这一次是印度北方邦,坎普尔市。
    这是一个以秩序混乱著称的工业城市。
    阿姆丽塔·夏尔马曾经是一名裁缝学徒。
    2020年9月17日晚上十点多。
    21岁的阿姆丽塔在下班回家途中,被两名骑摩托车的陌生男子拖入小巷。
    她拼死挣扎,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。
    当晚11点后,浑身是伤的阿姆丽塔在一位好心三轮车夫的帮助下,来到了最近的纳拉扬景局报案。
    值班的苏雷什·亚达夫,一个四十多岁的老油条负责接待。
    他先是例行公事地记录,隨后以需要更精確的细节来確定案发地点和嫌疑人特徵为由,將情绪崩溃,渴望抓住凶手的阿姆丽塔带进了一间存放杂物的单独房间。
    在那里,他威胁阿姆丽塔:“如果你不配合,让每个细节都对得上,法官根本不会信你,那两个人渣就会逍遥法外。”
    事后,他系好皮带,狞笑著说,“忘了今晚的事。如果你敢说出去,不仅这件案子会消失,我还会让你和你的家人在坎普尔待不下去。”
    阿姆丽塔的第二次记录被篡改,最终案件以证据不足草草了结。
    她的精神彻底崩溃,自杀未果,不久后便和家人搬离了坎普尔,而警员苏雷什依旧穿著制服,继续作威作福。
    早上八点多,北方邦乡村的土路被朝阳染上一层金黄,尘土在乾燥的空气里飞扬。
    一辆破旧的皇家恩菲尔德摩托车轰隆隆开在路上。
    苏雷什·亚达夫疯狂地拧著油门,他身上还穿著皱巴巴的警服衬衫,但肩章和警徽早已被他扯下扔掉。
    他脸色惨白眼球布满血丝,透过后视镜不断张望,仿佛死神就在身后。
    一夜之间,三百多个人被割的消息像瘟疫一样在印度民间传开。
    他知道自己干过的事,他知道自己绝对在名单上。
    他不敢回家,不敢去车站,只能骑著这辆旧摩托朝著偏远老家的方向逃窜。
    “该死的怪物,怎么会真的有阎罗……” 他语无伦次地咒骂著,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。
    突然。
    哐当。
    摩托车猛烈地顛簸了一下,引擎发冒烟过后彻底熄了火。无论他怎么疯狂地踩动启动杆,摩托车都毫无反应。
    “不,不!给我动啊!混蛋!” 他绝望地咆哮著,用拳头砸著油箱。
    就在这时,他前方几米处,一个身影凭空浮现。
    黑色的双马尾在晨风中纹丝不动,青面獠牙的儺面,一身黑色工装勾勒出凌厉的线条。正是阎罗主播。
    苏雷什顿时面如死灰,连尖叫都卡在了喉咙,他想倒车,但双腿软得像麵条,摩托车重心一偏。
    砰。
    他连人带车重重地摔在路边泥地里。
    阎罗主播一步步走近,她手中的那柄弧形砍刀,刃口闪烁著致命的寒光。
    苏雷什手脚並用地向后爬,涕泪横流地哀求:“不,別过来,阎罗大人,我错了我有罪,饶了我吧。”
    阎罗主播停在瘫软如泥的苏雷什面前,儺面下冷酷的的目光落在他身上。
    “畜生,你该下地狱了。”
    刀光一闪,她手起刀落。
    “呃啊啊啊啊!”
    又是一阵悽厉惨叫。
    阎罗主播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地上的惨状,身影开始变得模糊透明。
    “痛啊啊啊啊,救,救命,救救我。”
    空旷的土路上,苏雷什·亚达夫在尘土中痛苦地翻滚抽搐嚎叫,暗红色在他地面匯成一滩不断扩大的深色印记。
    几分钟后,一切归於寂静。
    此时印度的德里街头巷尾已经炸开了锅。
    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已经开始了。
    德里的哈里亚纳邦古尔冈市。
    律师维克拉姆·马尔霍特拉正紧张的坐在书房里,忐忑不安。
    无他,只因为2021年3月中旬。
    当时有一名女学生卡莉,在一起恶性侵害案中寻求法律援助。
    维克拉姆在接受委託后,以需要深入了解案件细节以构建更有利的辩护策略为由,多次在其私人书房內单独会见卡莉。
    他利用卡莉家里人的信任和渴望將真凶绳之以法的迫切心理。
    在一次会面中,对她说,卡莉你的陈述中有漏洞,如果不补充真实细节,对方律师会撕碎你为威胁,对她再次实施了侵害。
    事后他警告卡莉及其家人,若声张此事不仅原本的案件会败诉,他还会利用法律手段让他们身败名裂。
    维克拉姆不断地刷新著新闻,一夜之间,三百多人被处决的消息像鬼影般缠绕著他。
    他知道自己干过什么。
    “不会的,我这种身份,他们应该先去处理那些更显眼的渣滓……” 他喃喃自语,试图麻痹说服自己。
    “对,自首,我现在就去警局自首!只要进了监狱,他们就没法……对,法律会保护我……”
    这个念头让他升起一丝荒谬的侥倖。
    就在这一瞬间。
    书房內,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。
    阎罗主播就站在那里。
    维克拉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,嘴唇哆嗦著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    “呵。”
    儺面下传来一声嗤笑,“怎么,你也去想自首?”
    “其实是想躲进法律的壳里,逃避审判吧?”
    陈媛向前迈了一步,她扫过这个堆满了法律典籍,象徵著正义与程序的书房,最终定格在维克拉姆惨白的脸上。
    “你这样的蛆虫,该死。”
    维克拉姆甚至没看清动作,他只觉后颈一紧,整个人就像小鸡一样被拎离了地面,隨即被狠狠摔在地板上。
    砰!
    “呃啊。”
    维克拉姆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,感觉五臟六腑都移了位,瘫在地上无法动弹。
    嘶拉一声
    下一秒,书房门被推开了。
    “维克拉姆?什么声音?怎么了?”
    他的妻子普里扬卡惊慌地冲了进来。
    她看到丈夫瘫倒在地,而那个只在直播里面看到过的身影就站在面前。
    她僵在原地脸色煞白,捂住嘴不敢相信。
    “阎……阎罗主播?”
    普里扬卡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你,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他,他犯了什么罪?”
    陈媛甚至没有回头看她,目光依旧锁死在维克拉姆身上:
    “他曾经侵犯並威胁了一个寻求他帮助的女孩,他必须赎罪。”
    “不,普里扬卡,救我……” 维克拉姆徒劳地向著妻子伸出手,涕泪横流。
    普里扬卡如遭雷击,难以置信地看著丈夫又看向阎罗主播,整个人被抽离了所有力气,身体扶著门框摇摇欲坠。
    陈媛不想再多说。
    刀光闪过,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。
    “啊啊啊啊啊!” 维克拉姆一声惨叫。
    而陈媛不会给他接回去的机会,她捡走了东西,身影再次消失在书房里。
    普里扬卡瘫坐在门口,惊恐地看著眼前地狱般的景象。
    丈夫的罪行,这超自然的审判,还有阎罗主播瞬间消失,巨大的信息量衝垮了她的意识。
    她张著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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