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 瑟瑟发抖,等待审判降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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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喀省省听指挥中心。
    巨大的电子屏幕上,直播画面还在继续。
    阎罗主播那句我就在这里,等你们的宣告刚刚结束。
    听长臧应龙死死盯著屏幕上那些影像资料,那个蜷缩在猪圈旁土屋里的疯癲身影。
    一个女大学生,被拐卖打断腿锁了两年,成了疯子?
    而这一切,就发生在他治下的喀省,在苗岭深处,在他眼皮子底下。
    蚀骨的愤怒混著滔天的耻辱在臧应龙心头炸开。
    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?之前居然都没发现?
    现在三千万双眼睛,澜夏所有人民的目光,甚至是全索拉里斯的目光都有可能盯著这里。
    副总参议员的措辞严厉、参议院的紧急通知还在他耳边嗡嗡作响。
    他猛地抬头,声音嘶哑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决断:
    “全体都有!启动最高等级应急响应!”
    “石头寨里面被拐的人员,尤其是那个女大学生,全都给我救出来,寨子里所有涉案人员。有一个算一个,该抓的抓!该毙的毙!!”
    “命令通讯、后勤、技术全给我顶上去。”
    “通知当地疏散无关群眾,维持秩序。”
    “快!快!快!!都给老子动起来!”
    整个指挥中心瞬间炸开了锅,刺耳的景报声拉响到最高分贝。
    喀省武景总队训练场,数架墨绿色的武装运输直升机旋翼已经开始轰鸣,捲起漫天尘土。
    朝著暮色沉沉的苗岭方向,疾驰而去。
    此时,双江县会议室內,空气粘稠得像凝固的胶水。
    局长郑必文看到直播的画面,彻底愣住了。
    双江县?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就在他的地盘上,就在他眼皮子底下。
    一个女大学生被打断腿,被锁猪圈旁疯了两年?
    郑必文浑身猛地一颤,脸色瞬间由红转白,再由白转青。
    “这…这怎么可能?石头寨?”
    他猛地站起来,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锐响。
    “石头寨,临江所他们是干什么吃的?每年派下去的走访排查,扫黑除恶专项斗爭,普法宣传行动,都搞到狗肚子里去了吗?啊?”
    郑必文怒视著会议室眾人,所有人此时脸色都煞白如纸,没人敢开口说话。
    “那么个大活人被锁在猪圈旁两年,被打断了腿成了疯子!你们瞎了吗?聋了吗?鼻子也闻不到猪粪味了吗?”郑必文怒吼道。
    滔天的愤怒在他胸腔里喷涌。
    他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,被蒙在鼓里,被架在火上烤。
    他手下这帮人,临江镇湃出所,负责那片区域的,所有號称“深入基层”、“掌握情况”的人,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?
    前途?仕途?
    在这一刻,都成了最可笑、最微不足道的尘埃。
    郑必文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:过了今天,他的名字將永远和“石头寨”、“被拐女大学生”、“猪圈”、“疯子”这些词联繫在一起。
    钉在耻辱柱上,成为大夏人民的笑柄,成为系统的反面典型。
    撤职查办?那都是轻的!搞不好…搞不好还要…
    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纪伟冰冷的谈话室,看到了铺天盖地的网络谩骂,看到了同僚们鄙夷的目光,看到了家人绝望的眼神…
    “郑局,省听命令!最高等级应急响应,省听刑侦总队王铁军队长带队正在路上!
    命令我们马上封锁石头寨所有进出通道,疏散群眾!配合救援!!”
    秘书衝进会议室,把一份新鲜列印盖著省听大印的紧急命令拍在郑必文面前。
    命令纸上的字像烧红的烙铁,炙烤著郑必文神经。
    他猛地一个激灵,从巨大的恐惧和绝望中,强行拽回一丝残存的理智。
    “快救人,抓人!”
    “现在!立刻!马上!”
    这是他唯一能做的,也是他最后的机会。
    哪怕是为了减轻一点罪责 哪怕是为了挽回一丝顏面。
    郑必文抓起桌上的景帽,胡乱扣在头上,会议室里其他人也纷纷跟著起身,一群人慌慌张张衝出办公室。
    整栋大楼里,脚步声、呼喊声、对讲机的呼叫声乱成一团。
    整个县局像被投入沸水的蚂蚁窝。
    郑必文衝到楼下,跳上自己的景车,对著司机嘶吼:“开车!去石头寨!最快的速度!!”
    呜尔…呜尔…呜尔
    景笛声连成一片,响彻云霄。
    数十辆景车、特景装甲车、救护车组成的庞大车队,像一条闪著红蓝光芒的钢铁长龙,在苗岭大山中的县道上,乡村公路上疯狂奔驰。
    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    倒计时:52分17秒…
    整个喀省的景力,像被投入沸水的蚁群,前仆后继扑向那个隱藏在苗岭深处的罪恶之地。
    在暮色沉沉的群山中,拉开了惊心动魄的序幕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寨子里的哭嚎和混乱像是沸腾的油锅。
    陈媛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,此刻她还用著阎罗这副涂装。
    前一秒还在哭喊奔逃的人群,像是被施了定身咒,僵在原地。
    所有的声音都被掐断在喉咙里,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嗬嗬声,和孩子们被捂住嘴后发出的细弱呜咽。
    “所有人…”
    阎罗主播的声音带著一种穿透灵魂的、不容置疑的威严,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,“到村头打穀场集合。”
    她的目光像探针,扫过那些因恐惧而扭曲的脸,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身体,扫过那些躲在母亲怀里、睁著惊恐大眼睛的孩子。
    “一百零八人。”
    “少一个,被我抓到。”
    她语气中的威胁不言而喻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“噗通!”
    “噗通!噗通!”
    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,人群瞬间矮了一大截。
    男男女女,老老少少,齐刷刷跪倒在地,膝盖砸在坚硬的石头地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    “阎罗大人饶命啊!”
    “我们错了!我们错了!”
    “我们没干坏事啊!都是石老根他们干的!”
    “求求您开恩!放过我们吧!”
    哭喊声、求饶声瞬间爆发。
    像决堤的洪水。
    一个年轻后生,裤兜里的手机屏幕还亮著,上面赫然是往期关於“小丑组织”的新闻页面。
    他抖得像筛糠,额头死死抵著地面,声音带著哭腔嘶喊:
    “阎罗大人,我们知错了,我们不该…不该看著他们作孽不管!求您饶了我们!饶了孩子吧!”
    恐惧像瘟疫般蔓延。
    没有人敢犹豫,没有人敢质疑。
    在超越认知的力量面前,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。
    人们纷纷低著头,不敢看那个站在场边高坡上,像魔神一样的身影。
    陈媛静静地站在坡顶,俯视著下方黑压压的人群
    她的目光在每一张惊恐的脸上划过,吐出两个字:
    “待著。”
    声音不高,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和警告。
    陈媛不再看他们,转过身向寨子石彪家后山的地窖方向走去。
    她离开了。
    嗡——!
    一声低沉的嗡鸣。
    打穀场上方的空气仿佛水波般荡漾开来。
    紧接著,一面巨大的透明光屏,凭空出现在所有人眼前。
    “神…神仙显灵了!”
    一个白髮苍苍的老嫗惊恐地尖叫起来,对著光屏连连磕头。
    愚昧的村民中,不少人被这超乎想像的一幕嚇得魂飞魄散,也跟著磕头如捣蒜,嘴里念念有词。
    但那些拿著手机的年轻人,脸色却瞬间惨白如纸。
    他们死死盯著光屏上呈现的画面,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缩成了针尖。
    那不是什么神跡!
    那是…直播!
    光屏上,清晰地映出李老栓家那破败的院子。
    李老栓像条死狗一样瘫在院子中央的泥地里,看样子是昏迷了。
    光屏的左边,一行行弹幕像瀑布般疯狂刷新。
    [????]
    [怎么回事?阎罗主播呢?]
    [有没有人告诉我刚刚发生了啥?]
    [放屁,阎罗大人抓其他人贩子去了!!]
    [最新消息,人在双江县城,现在大街上全是警笛!!]
    [双江县城到临江镇就要四十分钟!!]
    [他们抓不到主播的!!]
    阎罗主播的突然消失,在直播间引起了疯狂的討论和猜测。
    “是…是李老栓!”
    一个村民失声尖叫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
    “这是阎罗大人的审判直播。”
    拿著手机的年轻人牙齿打颤,几乎握不住手机,“他…他在看著我们!他们都在看著我们。”
    打穀场上瞬间陷入一片死寂。
    他们明白了。
    阎罗让他们呆在这里,是要让他们亲眼看著,如同被钉在砧板上的鱼肉。
    在无声的审判直播前,瑟瑟发抖,等待著未知的命运降临。
    而此刻,在澜州大陆各地,出现了离奇的一幕。
    澜夏各地13个地方,13家医院,居然同时出现了一堆来歷不明的受伤女孩。
    没有任何监控拍到他们是如何出现的。
    在网际网路的深处,一条条带著离奇出现、被拐获救、匿名简讯关键词的新闻,迅速匯聚成一股无法忽视的浪潮,衝上了热搜榜的顶端。
    直播间里,索拉里斯星上的三千万双眼睛,正死死盯著屏幕。
    等著阎罗主播再次现身,等待著审判的时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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