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9章 洛陵诗会篇:击磬声起!开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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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哦?”
    面对灵师师这深有感触的感嘆,孟子衿听后,却是一愣。
    “嗯?什么意思?今夜的萧公子,有做什么很是令人嘆服的事情么?”
    孟子衿和那灵师师毕竟不同。
    相对於萧寧,之前抱有著无尽成见的灵师师。
    孟子衿因为见过萧寧做出过太多惊艷之事,对於今天的这些小打小闹,在他眼中,可以说完全都免疫了。
    这种感觉就有点像,当你见过直入苍穹的崇山峻岭时!
    那些小山小丘,註定再难入你的法眼。
    孟子衿跟隨萧寧出去的这三个月,见过她运筹帷幄,决胜千里!
    见过他有勇有谋,征服军中刺头。
    在各种大风大浪面前,他都泰然自若,面不改色。
    那些大场面她都见过了不止一次,今夜这等事,她自然完全不会看在眼中。
    “啊?”
    见到孟子衿这个反应,灵师师当场一愣。
    她木木的转过头,一脸狐疑的盯著那孟子衿:
    “怎么?难道你不是因为他的品行,他的沉著,还有他似乎懂些医术、武学才觉得他独特的?”
    “啊?”
    孟子衿打量著自己的好姐妹,目光闪闪,细细的思索了一番后才道:
    “嗯,这些都只是他的冰山一角了……”
    “什么意思?那这个男人身上,到底还有什么啊?”
    见孟子衿这个样子,灵师师本就好奇的心,彻底被勾了起来。
    “嗯,这么说吧,师师你从来没有喜欢上过一个男人,但是,你之前提过,你心仪的男人,是个什么样子。那些你当年的標准,你还记得么?”
    “嗯?当然记得!我心仪的男子,是那等可以上马定乾坤,立於敌军千军万马前而面不改色,运筹帷幄的大將军。”
    “你知道的,我小时候命苦,是一个將军救了我一命。而且,我的家乡,至今还没有被收復。我希望,有个男人,可以骑著马,带我回到故土……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孟子衿点了点头。
    “很巧的是,或许,他能做到。”
    ???
    !!!
    孟子衿轻轻地吐出这行字眼。
    就见灵师师的眸子,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。
    只是,在片刻的闪烁后,剩下的就是无尽的质疑了。
    “他?昌南王?他真的能行?”
    对於萧寧,灵师师毕竟成见已深。
    因此,在没有亲眼所见这一切时,她是打心底不太敢信的……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文渊湖之上。
    李七柒神色复杂的目送著萧寧,屹立在那规模、陈设远远不如自己的楼船之上,就此慢慢离去,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之中。
    这么一瞬间,不知为何,她的心中,猛地生出了一抹对於那宫雪的羡慕之情。
    淡淡的,痒痒的,有点抓人心臟。
    自己羡慕什么?
    很显然,她羡慕的,是宫雪的船上有那么一个男人。
    此时,兴许他们正坐在一起交谈著什么,把酒言欢!
    想到这。
    李七柒回过头,看向了坐於自己楼船之上的几人。
    秦向隅,刘甲地,郭传福……
    那齐太白还没有来。
    根据他的意思,他好像是会在自己登台的时候,赋诗一首,就此离去。
    今夜並不会登船。
    才子们都爱佳人美女。
    美女佳人们自然也爱慕才子。
    这是自古以来的风俗。
    说实话。
    在今夜的诗会之前,对於能够跟秦向隅、刘甲地、郭传福这几人同桌共饮,把酒言欢,李七柒还是挺期待的。
    尤其是那秦向隅!
    只是。
    这会。
    在萧寧淡淡的说完了那一番话后,她的脑海之中,似乎那个人影就再也挥之不去了。
    目光再次放到那秦向隅之流身上,本来对此还有著几分期待的李七柒,现在只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索然无味。
    她甚至都有些后悔了。
    若是早知道,那灵师师和孟子衿不会参加这诗会。
    若是早就知道,那萧寧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打算,不会让那洛陵双媚冒这等风险。
    若是早知道,这昌南王萧寧竟然是个如此奇特的妙人!
    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针对他们,就应该让那萧寧上自己的船的啊。
    若真是这样,这会自己怕是早就可以拿著酒杯,跟其好好地交谈一番了吧……
    说不定,现在我们二人正相谈甚欢,成为了朋友呢。
    想到这。
    李七柒只觉得,自己的肠子都要悔青了。
    就在其只觉得无尽悔意,充斥了自己的心房之时。
    那船室之內的一道身影,猛地映入了眼帘,引起了她的注意。
    这一刻,这道身影就如同那救命稻草一般……
    直入自己的心臟。
    嗯?
    杨千禾!
    等等!
    这个女人,可是跟那昌南王萧寧,一起同床共枕了好多年的啊。
    如果说,自己想要了解萧寧,找她肯定是最合適的了!
    想到这。
    那李七柒不再犹豫,隨便几句话打发了秦向隅等人后,便一头扎进了李七柒所在的船室。
    “怎么样了?问题解决了么?”
    看见李七柒进来,杨千禾急匆匆的问道。
    “嗯,出了些意外。不过,最终的目的,还是达到了。”
    李七柒思索了片刻,总结道。
    “出了意外,目的却达到了?这是什么意思?那萧寧现在到底怎么了?你能確保,他今夜绝对不可能,在这诗会里有所建树了吧。”
    杨千禾听到意外二字,当即有些著急了。
    “放心!”
    李七柒想了想萧寧的处境。
    那首蛤蟆诗,自己听过。
    再加上宫雪,如今在这诗会之中糟糕的名望。
    想要有所建树?不可能了吧。
    “放心吧,不可能了。”
    李七柒解释了一番,刚刚所发生的所有事情。
    杨千禾静静的听著,那神情隨著李七柒的讲述,越发的激动了起来。
    “好好好!很好!这算什么意外?这简直就是大获全胜啊!原本,咱们最多给他扣一个买诗卖诗的帽子。”
    “这种事虽然有违诗会的条陈,但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,对他並不会有太大的衝击。可这下就不得了了啊!”
    “有那宫雪的恶名,再加上萧寧还要给其打场。这么一来,他註定了成为今夜的笑柄,咱们就等著看他顏面扫地吧!哈哈哈哈哈!”
    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,杨千禾掩不住的一阵狂笑。
    也不知为何。
    对於自己这个盟友,自己原本是应该跟其同荣辱、共进退才对。
    可是……
    看著这杨千禾此时的样子,她的心中突然觉得,这个女人有点噁心!
    噁心到,自己不想再跟她交谈一句话……
    同时。
    经杨千禾这么一提醒,想到接下来,萧寧的处境。
    李七柒就算极力的压制著自己心中的想法,她还是不受控制的,为那个男人担心了起来。
    是啊。
    刚刚自己把事情搅和的人尽皆知了,现在,萧寧跟那宫雪,儼然已经成了整个诗会的焦点。
    一会宫雪出场,那萧寧势必会遭到整个诗会的嘲讽和耻笑吧……
    不行。
    我得想想办法!
    李七柒知道,自己这么做不对。
    可是。
    她就是忍不住,想要这么做。
    自己手里,还有几首为了以防万一,买来的诗词。
    既然如此……
    她左思右想之后,最终在心中,拿定了主意。
    这件事情在心中了解,李七柒总算是平復了心绪。
    强忍著对於眼前之人的厌恶,她想了想,组织了一下语言,开口问道:
    “杨姑娘,我一直不太明白,为什么你对昌南王这个男人,如此的厌恶呢?这个男人,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?”
    这是李七柒此番前来,找这杨千禾的最终目的。
    如今儘管不想再跟这杨千禾多说一句,这些话问还是要问的。
    杨千禾毕竟跟萧寧同床共枕了如此之久。
    想必,她肯定会了解那萧寧很多才是。
    自己如今对於那萧寧如此的好奇,如此的感兴趣,杨千禾是个很不错的渠道。
    她知道这样不太好,但她就是忍不住,想要打听一番。
    然而。
    听了这个问题,那杨千禾却是眉头一拧:
    “他?呵呵,別提了!这廝就是个紈絝二世祖罢了!文理半点不通,武学丝毫不懂,连个女人都打不过……”
    “最关键的是,这廝就是个色厉內荏之徒,完全没有一点男人的担当……”
    杨千禾对於萧寧的怨念,那可不是一般的重。
    有了这等机会,她当即如数家珍一般,掰著手指头细数起来了萧寧的种种恶行。
    只是。
    李七柒是何等精明的人啊,一听这话,她当即伸了伸手,打断了对方:
    “好的,杨姑娘,我知道了。那,我就暂时失陪了。”
    说完,她头也不回的出了船室。
    她怕自己再待下去,会忍不住想要反驳对方。
    杨千禾?
    这可还真是个目光短浅的女人啊。
    没有男人的担当,这也是他能说出来的话?
    就算是詆毁,这都太过了点吧。
    这样的男人要是再没有担当,那天底下就没有有担当的男人了!
    哎,今夜过后,就跟这等人断了交集吧。
    跟这种无脑之人在一起,怕是会惹出来事端啊。
    临走出船室之前,李七柒又看到了杨千禾身旁,那个油饰粉面的男人。
    这个男人,好像是叫祁泰白?
    杨千禾一直都把这男人当成宝来的。
    呵呵,这样的男人,什么玩意?
    只能说,这杨千禾还真是山珍海味和粗茶淡饭都分不清啊。
    这样的女人,没救了。
    出了杨千禾的船室。
    李七柒没有去陪那秦向隅等人喝酒,也没有再去其他地方,就那样屹立在了船头之上,目光遥遥的四处打量著。
    她在寻找,那宫雪的船。
    心中,则是不断回忆著今夜发生的事情,以及那个男人的那番话。
    “小琴,来一下……”
    在自己的侍女閒下来后,她將对方招呼了过来。
    “你一会找一艘小舟,去把咱们前几天买来的诗,给宫雪姑娘送过去。”
    “宫雪姑娘?”
    一听这个名字,那小琴不由得愣了一下,满脸的不解。
    “小姐,咱们在教坊司,跟宫雪姑娘好像没有什么交集吧。”
    是的。
    虽然今天,李七柒拿著宫雪开了刀。
    但实质上,在此之前,她跟宫雪从来就没有过任何交集。
    更没有什么恩怨。
    相反。
    很多时候,她甚至会打心底佩服宫雪。
    因为,她把自己没有坚守下来的某些东西,一直坚守了下来。
    “是啊,所以,咱们才要帮帮她。都是教坊司出来的姐妹,本来就要互帮互助的。”
    “更何况,为了对付那昌南王,今天咱们还不得不拿她开刀,事情做得多少有些过了。”
    “嗯,姐姐这么说也对,小琴知道了。”
    小丫鬟点了点头,跑到了房间一番寻找,最后找了一艘小舟,快速离开。
    “哎,希望这样可以帮到你,不至於让你接下来,特別的难堪吧。”
    李七柒心中想著,喃喃道。
    她的目光,一直笔直的落在远处宫雪的楼船之上。
    也不知道因何缘故,这会她看这艘楼船,都觉得如此的顺眼,如此的称心。
    儘管看不到那船上之人,但她就这样远远地望著,就觉得舒心。
    隨著她的目光遥遥而去。
    此时。
    那远处的楼船之上。
    萧寧正静静的坐在楼船之上的方桌前。
    宫雪则是一脸歉意的在船上翻找著。
    “不好意思萧公子,因为没有想到,会有人能登船,所以备的酒口感有些差,就是装装样子罢了……还望萧公子不要嫌弃……”
    “嗯?我记得明明放在这里了啊,到底去哪了啊?”
    宫雪翻箱倒柜著,急的焦头烂额。
    萧寧坐在这楼船之上,对於这个女人,倒是更加的了解了。
    此时。
    这船上就只有三人,除了自己和她本人外,就剩下了个老船家了。
    说实话。
    这样的气氛,这样的人员配置,真的不像是来参加诗会的魁。
    船上的装扮更是简陋不堪,连备的酒在哪都找不到,足以看出,这姑娘平日里到底清贫到了何等程度。
    可是。
    就是这么一个人。
    当初,竟然会有勇气,前去解救自己。
    哎。
    日子都过成这样了,竟然还想著来参加这诗会?不应该啊。
    想来,她应该对这诗会,本身就没有抱有任何希望才对。
    就在萧寧思索间。
    只听有击磬声再响传来!
    诗会,正式开始了。
    那第一个魁,登台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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