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3章 朝廷给你的大订单
第593章 朝廷给你的大订单
百姓的织布收入减少了，那就推广其他的手工业，或者养殖业，反正只要能把这部分损失的收入补回来就行，道理是很简单的，鲁锦也確实正在推进。
当然，之所以现在还不推广蒸汽纺织厂，怕衝击小农经济只是一方面，关键是美洲的大陆长绒才刚推广两年，自前產量还比较稀少，现在就算开了纺织厂，你也没有这项原材料啊，所以还是得等黎洲大规模推广开后，到时候再推广也不迟。
看完了这些自动织布机后，几人又向车间深处走去，那里也有一台怪异的织布机正在工作。
只见那台织机两侧各有一个架子，上面装著密密麻麻的线轴，千丝万缕的麻线被井然有序的输送到中间一台圆形的织布机”內，隨著蒸汽机和天轴的带动，这台机器竟直接从中间织出一个连续不断的布筒子”出来，然后又被卷到了机器一侧的捲轴上。
沈荣见状赶忙快步走了过去，张著嘴巴目不转睛的看著这台体型庞大”的织机，看著那连续不断被织出来的圆筒形布料，心中直呼不可思议。
他连忙对一旁的康玉堂问道，“敢问这位郎君，这又是什么织机？”
“这叫针织圆机，它不用梭子，而是用鉤针互相鉤织而成，你看到的这两边架子上的就是经线，机器中间一直转圈的那个是纬线，转一圈便相当於引纬一次，织出来的成品直接就是圆筒形的布料。
“这样你生產麻袋时，只需按所需长短从中间裁断，將一头用针线缝死，另一头进行锁边防止开线，这样一条麻袋便做好了，远比你现在先织成布片，再三面缝製的速度快得多。”康玉堂当即介绍起了这种织机的好处。
其实这玩意就是后世用来织蛇皮袋的织机，工业界有一个名梗，有人指著一袋尿素化肥说，这玩意世界上90%的国家都生產不出来，你以为我说的是化肥？
不，我说的是装化肥的蛇皮袋.....
后世之所以这样说，那是因为蛇皮袋基本都是用塑料纤维编织的，而塑料纤维又需要聚乙烯和聚丙烯，这就需要一整套石油化工体系，哪是一般国家能玩的转的。
当然，大明现在也搞不定塑料纤维，但却可以先把圆机造出来生產麻袋，塑料確实没有，可黄麻、亚麻，大明还是有的。
“原来如此，原来如此！公输氏果然名不虚传，真巧夺天工也，歷来数千年只闻织机能织平布，没想到今日竟能织出圆筒形的布料，真是让沈某大开眼界了，长见识了，那这台织机就是我的了？”沈荣闻言顿时惊嘆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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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確实是你的，但现在你还拿不走，因为暂时还有些问题还未完善，等完善之后我们会再派人告诉沈老板的。”康玉堂当即说道。
“这......那好吧，那不知今日诸位郎君是要交给在下什么？”
康玉堂当即道，“陛下当年许诺给你的是四个厂，铅笔厂、麻袋厂、搪瓷厂，还有砖瓦厂，如今砖瓦厂你自己已经在生產了，这个就没有设备给你了，剩下的三个，麻袋厂的圆机还未完善，所以今日交付给你的，是一套製作铅笔的设备，还有製作搪瓷铁器的设备。”
“做搪瓷的机器也搞出来了？那可太好了！”沈荣闻言顿时惊喜万分。
“那就请沈老板移步去看看吧。”
“好好好，那可真是麻烦诸位郎君和陛下惦念了，真愧煞我也。”
一行人说著话便又来到了另一个车间，只见这里並排安放著两套设备，一套是木工设备，主要是各种蒸汽锯床和木工刨机，可以將圆木切割成薄木板，再刨平整，最后於木板上刨出安放铅芯的细槽。
另一套则是像和面的搅拌机一样，將石墨粉和粘土粉放进去，加水，自动搅拌成麵团，然后再放入一台类似压餄餎面的螺旋挤出机里面，把石墨挤成细麵条状的铅芯，最后入窑烧制硬化，就可以把铅芯夹在两片木板中间，用胶粘住，最后再切成一根根的铅笔了。
等康玉堂介绍完这一套设备的用处，顿时看的沈荣两眼放光，若是有了这样一套设备，铅笔的產量就能极大的增加，再加上朝廷在大力推行数学教育，未来铅笔的销量也肯定会越来越大，当初的这一百万两银子真是没白啊！这笔投资的回报率简直太高了！
当然，铅笔还只能算是小生意，真要算大生意，还是得看搪瓷脸盆，这是日用品，跟文具的销量肯定不能同日而语。
当初鲁锦刚跟沈荣说可以量產一种铁胎珐瑯器的时候，沈荣就觉得这玩意肯定会有销路，当然，关键是在能量產的情况下，才能有钱赚，否则纯手工製作，那就只能当工艺品卖。
这些年他也到处搜寻会法琅技艺的色目工匠，然后在自家铁厂试製了一些法琅器皿，什么铸铁珐瑯锅，类似景泰蓝的铜胎珐瑯彩，甚至还有银胎的珐瑯器皿，最后终於得出了一个鲁锦早就预言过的结论。
珐瑯的烧制其实並不难，只要慢工出细活，这个时代的工匠甚至能用珐瑯工艺做出精美的彩色图案，但是想赚钱的话，最难的其实是批量生產铁胎，这一下就把沈荣的搪瓷赚钱大业给卡住了。
而在今日，他终於看见了那套，令他朝思暮想的量產铁胎的机器。
只见车间里一个架子上安放著一捆钢卷，凑近了一看才发现，那是一卷像布匹一样的薄钢板，钢板被牵引到衝压机里，旁边的操作人员一拉扳手，吭哧一下就裁切出一块圆形的薄钢片。
再把这块薄钢板上用抹布均匀涂抹一层亚麻籽油，用来给钢板润滑，然后將圆形的薄钢板转移至模型拉伸机里，再推一下开关，机器上下一咬合，等再次打开时，刚刚的薄钢板顿时就变成了一个脸盆形状，看的沈荣目瞪口呆。
无需锻打，无需工匠手敲，真就是靠著大力出奇蹟，直接把钢板挤变形唄.....
只见刚刚衝压好的脸盆毛胚，又被放到一台裁边机上，同时裁去多余的毛刺，再把边缘打磨圆润，防止割手。
最后又放入硷水中清洗，洗去刚才润滑的油脂，再用清水冲洗一遍，然后用高压气枪吹乾，再进行下一步喷涂搪瓷釉料。
由於去年年底已经搞出了空气压缩机，还有橡胶输气软管，於是今年在鲁锦的指导下，他们把喷漆用的喷枪也造了出来，这种喷枪既然能用来喷涂油漆，那当然也能用来喷涂瓷器釉料。
只见那清洗乾燥后的脸盆毛胚放在旋转台上，用喷枪內外一喷，顿时就附上了一层均匀的瓷器釉料，之后只需等表面阴乾，再入窑烧制，就能將其变成货真价实的搪瓷脸盆。
沈荣看完一整套工艺流程，顿时目瞪口呆的惊喜道，“对对对，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，敢问康郎君，不知这些机器每天可以生產多少只铁盆，每只铁盆的成本价格又是多少？”
康玉堂当即介绍道，“这种搪瓷铁盆的铁胚，是使用0.3毫米厚度的低碳钢板衝压而成，目前只有当涂铁厂能生產这种厚度的轧制低碳钢板，朝廷对外的出售价格是每斤30文。
“而製作这样的一只铁盆，大约需要1.2斤重的钢板，也就是36文。
“至於日產量吗，这就要看你如何安排生產了，机器的性能是每分钟可以衝压三只，生手每分钟两只，熟练工操作每分钟三只，如果按每天八个小时计算，日產量大约就是一千到一千五百个盆左右，如果按每天12小时的工作制，那一天就能生產2000多个铁盆。
“再加上你的釉料，以及烧製成本，最多不超过干文钱。
“人工费用就更低了，你就按每天给工人开300文的工钱，开裁切机的一人，衝压机一人，卷边机一人，清洗一人，喷釉一人，一共五个大工，1500文的工资，再加上几个负责搬运，干杂活的小工，每人每天按100文的工钱算，最多也不超过2000文的工资。
“你每天最低生產1000个，每个盆平均才2文钱的人工成本，如果每天生產1500个，那每个盆才1.5文钱人工。
“36文的铁胎，加2文钱的人工，加十文钱的釉料和烧制，你出厂价每个搪瓷盆才48文钱，就按50文来算，你加20文的利润，70文一只往外卖，就是將近五成的毛利。
“现在市面上一口直径一尺二寸的小铁锅都要80文，直径两尺的大铁锅每口要150文，你按70文一个盆往外卖，比买一口锅都便宜，而且搪瓷盆如此精美，轻便，肯定会供不应求。
“你就按每天生產1500个，每个毛利15文来算，给小商贩留几文的盈利空间，那每天就有22元5角的毛利，一年下来就是八千二百多银元，一年的收入直接近万两。
“你知道一年收入一万两是什么概念吗？常山王这次打云贵回来，陛下给他的赏赐也不过一万块银元......
“
“这可真是日进斗金啊，要不是陛下不允许我们自己开厂，我都想自己开个工厂了。”
沈荣闻言则是眼珠乱转，脑中飞快计算起来，如果每天生產两千个，一年就是70万个左右。
至於康玉堂说的一年八千多块银元的收入，这个听听就好，你搁这哄傻子呢，还一年八千多块银元，特么的朝廷收的企业所得税就有25%呢，我赚八千两，起码得给朝廷交2000两的税....
娘希匹，歷朝歷代未闻有四抽一的商税，大明的商税收的太狠了！
不过嘛，想多赚点还是有办法的，沈荣当即又问道，“那敢问康郎君，不知这样的机器要多少钱一台，我要是多买几台，每天增加到一万只铁盆的產量，岂不是就能...
”
结果还不等他说完，康玉堂就出言打断道，“我劝沈老板还是別这么干为好。”
“为何？”沈荣顿时不解道。
“因为你得考虑市场需求量啊，你有没有想过，大明一共有多少人口，现在可能也就七八千万，就按每户五人，那就是1500万户，这铁盆又不是消耗品，一个盆起码能用很多年，就按每户买两个盆来算，那总共也就是3000万个的需求。
“你现在一套设备年產50到70万只，那大概只需要三五十年，国內的市场就要趋於饱和了，就算三五十年之后人口肯定还会增加，但你又能卖多少呢？
“你现在翻倍的扩大產能，那可能十年之后就卖不出去了。”
沈荣闻言顿时一愣，对啊，还有市场需求量，可他听完康玉堂的这个估算后，顿时底气更足了，“那我更要增加產量了，国內的需要尚且需要数十年才能满足，那我何时可以把这些铁盆卖去国外？
“和国內相比，海贸的利润才更高啊！”
好嘛，看来这傢伙是想一口气把钱都赚完，也不怕把自己撑死。
“那就隨你，衝压机五百银元一台，你要是为了增加產量，那就只增加这个应该就够了，另外金陵机器厂还提供定製模具的服务，可以给衝压机更换不同的模具，来生產铁碗、铁盘、或者各种大小的铁盆，只要你有钱，什么都能做出来。”
沈荣闻言顿时眼前一亮，“那可太好了，那能不能先帮我做个铁碗的模具。”
他指著那些被裁下来的钢板下脚料，钢板是长方形的条状，从上面裁下一个个圆片后，两个圆片之间的侧面，还会剩余两块三角形的废料，这块三角形的面积也不小，如果能把这些废料也衝压成铁碗，岂不是就能减少浪费，提高材料利用率了？
那成本岂不是还能更低，顺便还多出了一款產品，降本增效，何乐而不为？
康玉堂也被他这个提议说的愣了愣，不禁高看了沈荣一眼，这人还真是个经商的天才啊，没想到这么快就想到了更多的用法。
不过康玉堂还是摆摆手道，“这个不急，你若真想开发其他的模具，到时再派人来金陵机器厂，找人商量定做就是。
“另外扩產的事，我劝沈老板暂时还是熄了这个心思，不是我们不卖给你机器，而是，我实话跟你说吧，这两年朝廷对钢材的需求量也很大，虽然一再扩產，但还是不够用，而且朝廷以后每年的用钢量只会越来越大，还真不一定有多余的那么多钢材卖给你。
“你说你连钢材都买不到，添置那么多机器又有什么用？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，那真是太可惜了。”沈荣闻言顿时惋惜道。
他所设想的每年增產多少，那都是建立在朝廷能卖给他足量的轧制薄钢板的情况下，这种东西只有朝廷的官营铁厂能买得到，换任何一家都没有。
而现在朝廷的產量又十分有限，大明还施行盐铁官营，不让私人商贾开设铁冶，那他真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，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。
但紧接著，还不等他失望多久，康玉堂的下一句话就再次让他双眼放光了起来。
“不过搪瓷铁盆虽然不能扩產，但是看在沈老板与朝廷合作那么多次的份上，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个朝廷的大买卖，可以交给你，不知你有没有兴趣？”
沈荣顿时来了兴趣，“不知是什么买卖？”
康玉堂招了招手，一旁的邓允恭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出来递了过去。
康玉堂把图纸展开，放在沈荣面前，“朝廷需要这样的小瓷瓶，內部中空，上下通透，中间可以插一根铁钉，將它钉在木樑上，外部有几个亚腰，像小葫芦一样，通体用最便宜的素白瓷烧制，你看看你的琉璃瓷砖厂可以烧制吗？”
沈荣看著图纸和效果图，感觉这小玩意並不难，当即点头道，“看起来不难，也就和一只杯子差不多大，可这奇形怪状的，又不像是杯子，还要用铁钉钉在木樑上，不知这是做什么用的，朝廷又需要多少？”
一旁的邓允恭当即道，“这叫陶瓷绝缘瓶，是架设电线用的，朝廷的需求量很大，你可以先烧制500个样品送过来，然后计算一下成本，给我们一个报价，注意价格可不要太高了。
“如果质量没问题，朝廷第一笔订单至少两万个起步，以后这样的订单还会更多，每批三五万个打底，最终可能要几百万个。”
“这么多？！！！”沈荣顿时就被惊到了，嚇得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。
“没错，就是因为数量多，所以才让你用最便宜的素白瓷来烧，而且你的报价千万不能高了，不然我们就找別人去烧了，你要知道，江西那边不知道有多少瓷器厂，能烧这玩意的厂家多的是，並非只有你一家而已。”邓允恭连忙提醒道。
“我明白我明白，那不知这第一批500个样品，我要什么时候送来？”沈荣立刻连连点头答应。
“越快越好，最好一个月內送来，还有，除了这种绝缘瓶，朝廷还需要一种方形的瓷缸，这是图纸，你先看看。”邓允恭说著就又掏出一张图纸。
沈荣接过来一看，只见上面又画著一个奇形怪状的方盒子，四边还有好几个孔，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，旁边还有个方形的缸盖，上面也被画出几个孔，和下麵缸体的孔位一一对应，各部位的尺寸都標註的十分清楚。
“这个，看起来虽然复杂了些，但应该也能烧制出来，这个也是用素白瓷的吗？”沈荣连忙问道。
“没错，不过这上面最好再烧几个字出来，正面抬头这里要写上大明交通邮电部，铅酸蓄电池”，旁边两侧竖著用大字写上內盛硫酸，蚀肌腐骨，十分危险，请勿触摸”。
“下面再写几行小字，如发现此物损坏、泄漏、遗弃，请儘快就近上报当地官府，派专业人员处置，如意外触碰，感觉患处灼烧刺痛者，请儘快用清水冲洗，然后就医报官”，无故损坏此物者，按劫杀递铺兵同罪，揭发、举报者有重赏”。
“”
咕嚕沈荣闻言顿时咽了口唾沫，特么的这玩意一听就不是好东西，铅酸蓄电池是什么，他不清楚，硫酸是什么，他也不懂，但这玩意触摸一下就能腐蚀肌肉骨骼，听起来就干分恐怖好吧.....
关键这玩意还是朝廷交通邮电部要的，里面还有个电字，叫做电池，而刚才他们说的那个绝缘瓷瓶，好像还是架电线用的，电线又是什么？
难道这两个东西是配合在一起使用的，用电线把雷引下来，装进这个瓷缸里？？？
沈荣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，但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离谱，他也不敢多问，而是问道，“那这上面的字，用青白瓷那种青字可以吗？”
“可以，上面的字跡一定要清楚，底部还要有你们厂的落款，若是出了质量问题，比如裂了，漏了什么的，到时候我们可要找你算帐。”邓允恭当即警告道。
.....”沈荣闻言顿时欲哭无泪啊，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，这哪里是什么朝廷的大单，分明就是个烫手山芋，还是要命的那种。
“那不知这个瓷缸，又要多少个？”
“先烧50个样品送过来，然后给个报价，之后我们再给你下正式订单，也是一个月的期限，样品到了我们再给你钱。”邓允恭连忙道。
“明白，这没问题，在下一定儘快把这件事办好，那这里这些机器？”
旁边的康玉堂当即道，“你可以派几个伙计过来学习使用操作，学会之后再找人把机器拆下来运走，到时候我们可以派个人去你的工厂，告诉你如何组装，还能帮你调试。
“以后出了什么问题，或是有什么零件需要更换维修的，你也可以来金陵机器厂找师傅上门，不过到时候你可就要掏钱了。”
“明白明白，那在下就多谢几位郎君了，今日来的匆忙，改日一定请几位郎君赴宴。”沈荣连忙客气道。
“免了，我们事情忙著呢，没空去赴你的宴席，还有，订单的事抓紧办，耽误了朝廷的大事，让你吃不了兜著走，你也不要想著行贿啊，回扣之类的腌臢事，实话告诉你，这件事是陛下亲自盯著的，出了任何紕漏，你就等著倒大霉吧。”邓允恭顿时不客气的提醒道。
沈荣闻言顿时冒出一头冷汗，訕訕的拱了拱手，“多谢这位郎君提醒，在下一定注意，那我这可就先告辞了。”
“嗯，去吧。”
用陶瓷做蓄电池外壳这件事，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，现代的电瓶一般都是用塑料外壳，可以耐硫酸腐蚀，但身处古代的鲁锦暂时弄不出塑料啊，那就只能用耐腐蚀的陶瓷容器来凑合了。
还有搪瓷工艺，之所以鲁锦那么急的把这玩意搞出来，那不仅是因为日用品的需求，关键许多化工设备也需要搪瓷反应容器，想发展化工行业的话，今后就一定离不开搪瓷工艺，因此赶早不赶晚，还是儘早弄出来为好。
不过好在蓄电池，绝缘子，铜线这些东西如今都有了著落，大明想要搞出有线电报，也就指日可待了。
百姓的织布收入减少了，那就推广其他的手工业，或者养殖业，反正只要能把这部分损失的收入补回来就行，道理是很简单的，鲁锦也確实正在推进。
当然，之所以现在还不推广蒸汽纺织厂，怕衝击小农经济只是一方面，关键是美洲的大陆长绒才刚推广两年，自前產量还比较稀少，现在就算开了纺织厂，你也没有这项原材料啊，所以还是得等黎洲大规模推广开后，到时候再推广也不迟。
看完了这些自动织布机后，几人又向车间深处走去，那里也有一台怪异的织布机正在工作。
只见那台织机两侧各有一个架子，上面装著密密麻麻的线轴，千丝万缕的麻线被井然有序的输送到中间一台圆形的织布机”內，隨著蒸汽机和天轴的带动，这台机器竟直接从中间织出一个连续不断的布筒子”出来，然后又被卷到了机器一侧的捲轴上。
沈荣见状赶忙快步走了过去，张著嘴巴目不转睛的看著这台体型庞大”的织机，看著那连续不断被织出来的圆筒形布料，心中直呼不可思议。
他连忙对一旁的康玉堂问道，“敢问这位郎君，这又是什么织机？”
“这叫针织圆机，它不用梭子，而是用鉤针互相鉤织而成，你看到的这两边架子上的就是经线，机器中间一直转圈的那个是纬线，转一圈便相当於引纬一次，织出来的成品直接就是圆筒形的布料。
“这样你生產麻袋时，只需按所需长短从中间裁断，將一头用针线缝死，另一头进行锁边防止开线，这样一条麻袋便做好了，远比你现在先织成布片，再三面缝製的速度快得多。”康玉堂当即介绍起了这种织机的好处。
其实这玩意就是后世用来织蛇皮袋的织机，工业界有一个名梗，有人指著一袋尿素化肥说，这玩意世界上90%的国家都生產不出来，你以为我说的是化肥？
不，我说的是装化肥的蛇皮袋.....
后世之所以这样说，那是因为蛇皮袋基本都是用塑料纤维编织的，而塑料纤维又需要聚乙烯和聚丙烯，这就需要一整套石油化工体系，哪是一般国家能玩的转的。
当然，大明现在也搞不定塑料纤维，但却可以先把圆机造出来生產麻袋，塑料確实没有，可黄麻、亚麻，大明还是有的。
“原来如此，原来如此！公输氏果然名不虚传，真巧夺天工也，歷来数千年只闻织机能织平布，没想到今日竟能织出圆筒形的布料，真是让沈某大开眼界了，长见识了，那这台织机就是我的了？”沈荣闻言顿时惊嘆道。
本书首发 读好书选 101 看书网，??????????????????.??????超讚 ,提供给你无错章节，无乱序章节的阅读体验
“確实是你的，但现在你还拿不走，因为暂时还有些问题还未完善，等完善之后我们会再派人告诉沈老板的。”康玉堂当即说道。
“这......那好吧，那不知今日诸位郎君是要交给在下什么？”
康玉堂当即道，“陛下当年许诺给你的是四个厂，铅笔厂、麻袋厂、搪瓷厂，还有砖瓦厂，如今砖瓦厂你自己已经在生產了，这个就没有设备给你了，剩下的三个，麻袋厂的圆机还未完善，所以今日交付给你的，是一套製作铅笔的设备，还有製作搪瓷铁器的设备。”
“做搪瓷的机器也搞出来了？那可太好了！”沈荣闻言顿时惊喜万分。
“那就请沈老板移步去看看吧。”
“好好好，那可真是麻烦诸位郎君和陛下惦念了，真愧煞我也。”
一行人说著话便又来到了另一个车间，只见这里並排安放著两套设备，一套是木工设备，主要是各种蒸汽锯床和木工刨机，可以將圆木切割成薄木板，再刨平整，最后於木板上刨出安放铅芯的细槽。
另一套则是像和面的搅拌机一样，將石墨粉和粘土粉放进去，加水，自动搅拌成麵团，然后再放入一台类似压餄餎面的螺旋挤出机里面，把石墨挤成细麵条状的铅芯，最后入窑烧制硬化，就可以把铅芯夹在两片木板中间，用胶粘住，最后再切成一根根的铅笔了。
等康玉堂介绍完这一套设备的用处，顿时看的沈荣两眼放光，若是有了这样一套设备，铅笔的產量就能极大的增加，再加上朝廷在大力推行数学教育，未来铅笔的销量也肯定会越来越大，当初的这一百万两银子真是没白啊！这笔投资的回报率简直太高了！
当然，铅笔还只能算是小生意，真要算大生意，还是得看搪瓷脸盆，这是日用品，跟文具的销量肯定不能同日而语。
当初鲁锦刚跟沈荣说可以量產一种铁胎珐瑯器的时候，沈荣就觉得这玩意肯定会有销路，当然，关键是在能量產的情况下，才能有钱赚，否则纯手工製作，那就只能当工艺品卖。
这些年他也到处搜寻会法琅技艺的色目工匠，然后在自家铁厂试製了一些法琅器皿，什么铸铁珐瑯锅，类似景泰蓝的铜胎珐瑯彩，甚至还有银胎的珐瑯器皿，最后终於得出了一个鲁锦早就预言过的结论。
珐瑯的烧制其实並不难，只要慢工出细活，这个时代的工匠甚至能用珐瑯工艺做出精美的彩色图案，但是想赚钱的话，最难的其实是批量生產铁胎，这一下就把沈荣的搪瓷赚钱大业给卡住了。
而在今日，他终於看见了那套，令他朝思暮想的量產铁胎的机器。
只见车间里一个架子上安放著一捆钢卷，凑近了一看才发现，那是一卷像布匹一样的薄钢板，钢板被牵引到衝压机里，旁边的操作人员一拉扳手，吭哧一下就裁切出一块圆形的薄钢片。
再把这块薄钢板上用抹布均匀涂抹一层亚麻籽油，用来给钢板润滑，然后將圆形的薄钢板转移至模型拉伸机里，再推一下开关，机器上下一咬合，等再次打开时，刚刚的薄钢板顿时就变成了一个脸盆形状，看的沈荣目瞪口呆。
无需锻打，无需工匠手敲，真就是靠著大力出奇蹟，直接把钢板挤变形唄.....
只见刚刚衝压好的脸盆毛胚，又被放到一台裁边机上，同时裁去多余的毛刺，再把边缘打磨圆润，防止割手。
最后又放入硷水中清洗，洗去刚才润滑的油脂，再用清水冲洗一遍，然后用高压气枪吹乾，再进行下一步喷涂搪瓷釉料。
由於去年年底已经搞出了空气压缩机，还有橡胶输气软管，於是今年在鲁锦的指导下，他们把喷漆用的喷枪也造了出来，这种喷枪既然能用来喷涂油漆，那当然也能用来喷涂瓷器釉料。
只见那清洗乾燥后的脸盆毛胚放在旋转台上，用喷枪內外一喷，顿时就附上了一层均匀的瓷器釉料，之后只需等表面阴乾，再入窑烧制，就能將其变成货真价实的搪瓷脸盆。
沈荣看完一整套工艺流程，顿时目瞪口呆的惊喜道，“对对对，这就是我想要的东西，敢问康郎君，不知这些机器每天可以生產多少只铁盆，每只铁盆的成本价格又是多少？”
康玉堂当即介绍道，“这种搪瓷铁盆的铁胚，是使用0.3毫米厚度的低碳钢板衝压而成，目前只有当涂铁厂能生產这种厚度的轧制低碳钢板，朝廷对外的出售价格是每斤30文。
“而製作这样的一只铁盆，大约需要1.2斤重的钢板，也就是36文。
“至於日產量吗，这就要看你如何安排生產了，机器的性能是每分钟可以衝压三只，生手每分钟两只，熟练工操作每分钟三只，如果按每天八个小时计算，日產量大约就是一千到一千五百个盆左右，如果按每天12小时的工作制，那一天就能生產2000多个铁盆。
“再加上你的釉料，以及烧製成本，最多不超过干文钱。
“人工费用就更低了，你就按每天给工人开300文的工钱，开裁切机的一人，衝压机一人，卷边机一人，清洗一人，喷釉一人，一共五个大工，1500文的工资，再加上几个负责搬运，干杂活的小工，每人每天按100文的工钱算，最多也不超过2000文的工资。
“你每天最低生產1000个，每个盆平均才2文钱的人工成本，如果每天生產1500个，那每个盆才1.5文钱人工。
“36文的铁胎，加2文钱的人工，加十文钱的釉料和烧制，你出厂价每个搪瓷盆才48文钱，就按50文来算，你加20文的利润，70文一只往外卖，就是將近五成的毛利。
“现在市面上一口直径一尺二寸的小铁锅都要80文，直径两尺的大铁锅每口要150文，你按70文一个盆往外卖，比买一口锅都便宜，而且搪瓷盆如此精美，轻便，肯定会供不应求。
“你就按每天生產1500个，每个毛利15文来算，给小商贩留几文的盈利空间，那每天就有22元5角的毛利，一年下来就是八千二百多银元，一年的收入直接近万两。
“你知道一年收入一万两是什么概念吗？常山王这次打云贵回来，陛下给他的赏赐也不过一万块银元......
“
“这可真是日进斗金啊，要不是陛下不允许我们自己开厂，我都想自己开个工厂了。”
沈荣闻言则是眼珠乱转，脑中飞快计算起来，如果每天生產两千个，一年就是70万个左右。
至於康玉堂说的一年八千多块银元的收入，这个听听就好，你搁这哄傻子呢，还一年八千多块银元，特么的朝廷收的企业所得税就有25%呢，我赚八千两，起码得给朝廷交2000两的税....
娘希匹，歷朝歷代未闻有四抽一的商税，大明的商税收的太狠了！
不过嘛，想多赚点还是有办法的，沈荣当即又问道，“那敢问康郎君，不知这样的机器要多少钱一台，我要是多买几台，每天增加到一万只铁盆的產量，岂不是就能...
”
结果还不等他说完，康玉堂就出言打断道，“我劝沈老板还是別这么干为好。”
“为何？”沈荣顿时不解道。
“因为你得考虑市场需求量啊，你有没有想过，大明一共有多少人口，现在可能也就七八千万，就按每户五人，那就是1500万户，这铁盆又不是消耗品，一个盆起码能用很多年，就按每户买两个盆来算，那总共也就是3000万个的需求。
“你现在一套设备年產50到70万只，那大概只需要三五十年，国內的市场就要趋於饱和了，就算三五十年之后人口肯定还会增加，但你又能卖多少呢？
“你现在翻倍的扩大產能，那可能十年之后就卖不出去了。”
沈荣闻言顿时一愣，对啊，还有市场需求量，可他听完康玉堂的这个估算后，顿时底气更足了，“那我更要增加產量了，国內的需要尚且需要数十年才能满足，那我何时可以把这些铁盆卖去国外？
“和国內相比，海贸的利润才更高啊！”
好嘛，看来这傢伙是想一口气把钱都赚完，也不怕把自己撑死。
“那就隨你，衝压机五百银元一台，你要是为了增加產量，那就只增加这个应该就够了，另外金陵机器厂还提供定製模具的服务，可以给衝压机更换不同的模具，来生產铁碗、铁盘、或者各种大小的铁盆，只要你有钱，什么都能做出来。”
沈荣闻言顿时眼前一亮，“那可太好了，那能不能先帮我做个铁碗的模具。”
他指著那些被裁下来的钢板下脚料，钢板是长方形的条状，从上面裁下一个个圆片后，两个圆片之间的侧面，还会剩余两块三角形的废料，这块三角形的面积也不小，如果能把这些废料也衝压成铁碗，岂不是就能减少浪费，提高材料利用率了？
那成本岂不是还能更低，顺便还多出了一款產品，降本增效，何乐而不为？
康玉堂也被他这个提议说的愣了愣，不禁高看了沈荣一眼，这人还真是个经商的天才啊，没想到这么快就想到了更多的用法。
不过康玉堂还是摆摆手道，“这个不急，你若真想开发其他的模具，到时再派人来金陵机器厂，找人商量定做就是。
“另外扩產的事，我劝沈老板暂时还是熄了这个心思，不是我们不卖给你机器，而是，我实话跟你说吧，这两年朝廷对钢材的需求量也很大，虽然一再扩產，但还是不够用，而且朝廷以后每年的用钢量只会越来越大，还真不一定有多余的那么多钢材卖给你。
“你说你连钢材都买不到，添置那么多机器又有什么用？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，那真是太可惜了。”沈荣闻言顿时惋惜道。
他所设想的每年增產多少，那都是建立在朝廷能卖给他足量的轧制薄钢板的情况下，这种东西只有朝廷的官营铁厂能买得到，换任何一家都没有。
而现在朝廷的產量又十分有限，大明还施行盐铁官营，不让私人商贾开设铁冶，那他真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，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。
但紧接著，还不等他失望多久，康玉堂的下一句话就再次让他双眼放光了起来。
“不过搪瓷铁盆虽然不能扩產，但是看在沈老板与朝廷合作那么多次的份上，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个朝廷的大买卖，可以交给你，不知你有没有兴趣？”
沈荣顿时来了兴趣，“不知是什么买卖？”
康玉堂招了招手，一旁的邓允恭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出来递了过去。
康玉堂把图纸展开，放在沈荣面前，“朝廷需要这样的小瓷瓶，內部中空，上下通透，中间可以插一根铁钉，將它钉在木樑上，外部有几个亚腰，像小葫芦一样，通体用最便宜的素白瓷烧制，你看看你的琉璃瓷砖厂可以烧制吗？”
沈荣看著图纸和效果图，感觉这小玩意並不难，当即点头道，“看起来不难，也就和一只杯子差不多大，可这奇形怪状的，又不像是杯子，还要用铁钉钉在木樑上，不知这是做什么用的，朝廷又需要多少？”
一旁的邓允恭当即道，“这叫陶瓷绝缘瓶，是架设电线用的，朝廷的需求量很大，你可以先烧制500个样品送过来，然后计算一下成本，给我们一个报价，注意价格可不要太高了。
“如果质量没问题，朝廷第一笔订单至少两万个起步，以后这样的订单还会更多，每批三五万个打底，最终可能要几百万个。”
“这么多？！！！”沈荣顿时就被惊到了，嚇得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。
“没错，就是因为数量多，所以才让你用最便宜的素白瓷来烧，而且你的报价千万不能高了，不然我们就找別人去烧了，你要知道，江西那边不知道有多少瓷器厂，能烧这玩意的厂家多的是，並非只有你一家而已。”邓允恭连忙提醒道。
“我明白我明白，那不知这第一批500个样品，我要什么时候送来？”沈荣立刻连连点头答应。
“越快越好，最好一个月內送来，还有，除了这种绝缘瓶，朝廷还需要一种方形的瓷缸，这是图纸，你先看看。”邓允恭说著就又掏出一张图纸。
沈荣接过来一看，只见上面又画著一个奇形怪状的方盒子，四边还有好几个孔，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，旁边还有个方形的缸盖，上面也被画出几个孔，和下麵缸体的孔位一一对应，各部位的尺寸都標註的十分清楚。
“这个，看起来虽然复杂了些，但应该也能烧制出来，这个也是用素白瓷的吗？”沈荣连忙问道。
“没错，不过这上面最好再烧几个字出来，正面抬头这里要写上大明交通邮电部，铅酸蓄电池”，旁边两侧竖著用大字写上內盛硫酸，蚀肌腐骨，十分危险，请勿触摸”。
“下面再写几行小字，如发现此物损坏、泄漏、遗弃，请儘快就近上报当地官府，派专业人员处置，如意外触碰，感觉患处灼烧刺痛者，请儘快用清水冲洗，然后就医报官”，无故损坏此物者，按劫杀递铺兵同罪，揭发、举报者有重赏”。
“”
咕嚕沈荣闻言顿时咽了口唾沫，特么的这玩意一听就不是好东西，铅酸蓄电池是什么，他不清楚，硫酸是什么，他也不懂，但这玩意触摸一下就能腐蚀肌肉骨骼，听起来就干分恐怖好吧.....
关键这玩意还是朝廷交通邮电部要的，里面还有个电字，叫做电池，而刚才他们说的那个绝缘瓷瓶，好像还是架电线用的，电线又是什么？
难道这两个东西是配合在一起使用的，用电线把雷引下来，装进这个瓷缸里？？？
沈荣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，但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离谱，他也不敢多问，而是问道，“那这上面的字，用青白瓷那种青字可以吗？”
“可以，上面的字跡一定要清楚，底部还要有你们厂的落款，若是出了质量问题，比如裂了，漏了什么的，到时候我们可要找你算帐。”邓允恭当即警告道。
.....”沈荣闻言顿时欲哭无泪啊，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，这哪里是什么朝廷的大单，分明就是个烫手山芋，还是要命的那种。
“那不知这个瓷缸，又要多少个？”
“先烧50个样品送过来，然后给个报价，之后我们再给你下正式订单，也是一个月的期限，样品到了我们再给你钱。”邓允恭连忙道。
“明白，这没问题，在下一定儘快把这件事办好，那这里这些机器？”
旁边的康玉堂当即道，“你可以派几个伙计过来学习使用操作，学会之后再找人把机器拆下来运走，到时候我们可以派个人去你的工厂，告诉你如何组装，还能帮你调试。
“以后出了什么问题，或是有什么零件需要更换维修的，你也可以来金陵机器厂找师傅上门，不过到时候你可就要掏钱了。”
“明白明白，那在下就多谢几位郎君了，今日来的匆忙，改日一定请几位郎君赴宴。”沈荣连忙客气道。
“免了，我们事情忙著呢，没空去赴你的宴席，还有，订单的事抓紧办，耽误了朝廷的大事，让你吃不了兜著走，你也不要想著行贿啊，回扣之类的腌臢事，实话告诉你，这件事是陛下亲自盯著的，出了任何紕漏，你就等著倒大霉吧。”邓允恭顿时不客气的提醒道。
沈荣闻言顿时冒出一头冷汗，訕訕的拱了拱手，“多谢这位郎君提醒，在下一定注意，那我这可就先告辞了。”
“嗯，去吧。”
用陶瓷做蓄电池外壳这件事，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，现代的电瓶一般都是用塑料外壳，可以耐硫酸腐蚀，但身处古代的鲁锦暂时弄不出塑料啊，那就只能用耐腐蚀的陶瓷容器来凑合了。
还有搪瓷工艺，之所以鲁锦那么急的把这玩意搞出来，那不仅是因为日用品的需求，关键许多化工设备也需要搪瓷反应容器，想发展化工行业的话，今后就一定离不开搪瓷工艺，因此赶早不赶晚，还是儘早弄出来为好。
不过好在蓄电池，绝缘子，铜线这些东西如今都有了著落，大明想要搞出有线电报，也就指日可待了。